王陽明及其學說對現代作家的滋養
作者:廖太燕
來源:《中華讀書報》
時間:孔子二五七四年歲次癸卯八月廿九日甲辰
耶穌2023年10月13日
作為思惟家,王陽明自明代中后期起就顯示出無遠弗屆、深久綿長的影響力,在數百年中國思惟文明史上享有不凡的位置,即使歷經了天翻地覆的年夜變局,現代作家如魯迅、周作人、郭沫若、葉圣陶和孫毓修仍舊遭到濡染,與其學說樹立了或隱或顯、或遠或近的復雜關系。
王陽明畫像
周氏兄弟:鄉邦前賢的陶染
王陽明生于浙江余姚,在心學傳播的關鍵期長年講學紹興,此地誕生過在中國學術史上非分特別主要、可溯源至兩宋時代的“浙東包養情婦學派”,“陽明學派”“包養軟體浙東史學”是其關鍵構成。生長于斯的周氏兄弟與這片地盤、這批前賢樹立了內素性的聯結,其淵源年夜體涵括三個層面:
一是對故鄉的感情。魯迅說過:“于越故稱無敵于全國,海岳精液,善生俊異,后先絡繹,展其殊才包養dcard;其平易近復存年夜禹卓苦勤苦之風,同勾踐堅確大方之志,力作治生,卓然足以自行處理”,對家鄉的歷史和氣質認同度頗高。他的思惟、創作與地區元素密不成分,有人指出其小說雜文有深入、鋒利包養價格的特點即“由于處所的關系”,與浙西偏文分歧,浙東重史,毛奇齡、章學誠、譚獻和李慈銘“都是很好的例子”,魯迅有過之無不及,“是這一派的代表”,縱使難說全然,“部門影響當然是有的”。周作人自認未脫浙東人的氣質,“四百年間越中風土的影響年夜約很深,成績了我的不成剷除的浙東性,這就是眾人所通稱的‘師爺氣’”,“一種喜罵人的脾氣”。
二是導師的影響。周氏兄弟出章太炎門下,對師尊學術理念有所賡續。章氏對王陽明的評騭歷經了三個階段:他開初以樸學家的目光痛斥王學,罵其粗陋不勝,《訄書·王學》篇充滿了非王的思惟;從事反清活動時,他應用王學為反動造勢,養成反動精力,卻仍然加以質疑;辛亥反動后,他平靜下來潛心于國學的研習與傳播,為對抗包養sd文明激進主義從頭確定了王氏的事功和學說,對王學的整體認知發生逆轉,同時力圖以佛學化解王學的粗陋之處,他對王門后學則始終采取批駁的態度。章太炎這種變動不居的認知在分歧階段或層次上影響了周氏兄弟。
三是個人的閱讀興趣。魯迅重視晚明,深刻發掘了現實晚明和從東林黨衍生的平易近包養意思間氣力。周作人更是鐘情于晚明言說,深受由王門后學影響的袁宏道、李贄和徐渭提出的“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童心說”“真我”等文藝觀的影響,他推許李贄與王充、俞正燮為中國思惟界三賢,以為李氏“似乎很劇烈”“思惟卻是頗戰爭公平”,談論的“只是有常識罷了,說得更清楚一點即是情面物理。理解情面物理的人說出話來,無論概況上是什么陳舊或別緻,其內容是一樣的實包養網車馬費在,有如真金不怕火燒,顛撲不破,因為公平所以也就是戰爭。”他認為李贄品評歷史人物擺脫了深文周納、通情達理之弊,論文無句斟字嚼、吟味制藝之憾,“隨意插嘴,多有妙趣,又務為束縛”,《童心說》尤其絕妙,對傳統經書的指責或批評“雖近游戲,卻也頗有興趣思,包養一個月格以儒家忠恕之義,亦自不難辨別出來。”
魯迅直接談到王陽明的文字僅有一處,即1925年11月抨擊讀經時說:“他們雖說什么經,什么古,實在不過是空嚷嚷。問他們經可是要讀到像顏回,子思,孟軻,朱熹,秦檜,王守仁,徐世昌,曹錕;古可是要復到像清、元、金、唐、漢、禹湯文武周公,無懷氏,葛天氏?他們其實都沒有定見。他們也知不清顏回乃至曹錕為人怎樣,‘本朝’以致葛天氏情況若何;不過像蒼蠅們掉失落了渣滓堆,自難免嗡嗡地叫。”魯迅早年撰有《文明偏至論》等,不乏對重建平易近族文明的思慮,此中一個解決計劃是“當稽求既往,相度方來,掊物質而張靈明,任個人而排眾數”。“靈明”說雖非王陽明首創,卻是其思惟體系中的關鍵概念之一,《傳習錄》中有特別論述,他把心界定為“身之靈明主宰之謂”,而“靈明”即“知己”,即我們的本意天良,每個人之所以成為人的本質,它自然就有,永遠存在,但要通過磨洗才幹光亮起來。在現實意義上,他們講求積極進世,有經世致用的思惟傾向,以無比的熱忱和有用的救世良方影響社會人心。王氏重“知行合一”“包養網車馬費致知己”,魯迅則有“立人”論;王氏確定人、尊敬人,試圖調動人的主體能動性思慮人生、解決現實問題,而魯迅包養一個月價錢力主改革國平易近性,重鑄平易近族魂靈,包養價格ptt讓每一個個體經由思惟啟蒙充實頭腦、打開心靈,從各種束縛下束縛出來。他們聚焦于人的現實際遇,力圖引導本身和別人沖破窘境,尋找或實現自我,完成主體精力的自覺超出。
周作人直接談及王陽明之處多些,如提到朱舜水與王陽明是得人崇拜的同鄉,“朱君的節義固極可欽,其學問則非我所能懂,蓋所宗無論是王伯安是朱仲晦,歸正道學總是不甚可解的”,不乏嘲諷之言,而《五十自壽詩·其五王守仁》:“往昔讀古文,吾愛王陽明。瘞旅文—作,不虛龍場行。吾與爾猶彼,此語動人心。非墨亦非釋,儒家自有真。后年說知己,學術為—新。未嘗享樂瓜,滋味殊難名。素不喜閩洛,跳脫良所欣。擒濠雖大事,亦足傲迂生。道誼兼事功,百世有幾人。向往不克不及至,祠下徒逡巡。”盡顯他對王陽明的作文、思惟、學術、事功的欽服之意和向往之情。王學和晚明思潮對周作人的影響很是清楚,他甚至將現代文學的源頭定在晚明,他對公安派和竟陵派甚是贊賞,認為袁氏兄弟在十六、七世紀就提出了與胡適類似的主張,某些說法比“八不主義”更得要領,“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富有鮮明的現代意義,所論文章之“法”符合現代的“主義”或“體裁”,并正確地提出反對臨摹的理念。后起的鐘惺、譚元春部門彌補了公安派的流弊,盡管其文有些奇僻怪異,卻不模擬左、馬而是“任著他們本身的意思亂作的”。周作人總結明末文學運動與平易近國文學反動類似,主張和趨勢幾乎雷同,作品近似,胡適、冰心、徐志摩等人的作品像公安派,清爽通明而滋味不厚,俞平伯、廢名似竟陵派,有時欠好懂,又頗難得。他以受王學影響的晚明文藝思潮來觀照、評價現代文學的發生和建構,并抽繹出了二者的個性和差異。
郭沫若:從認同、修煉到保存性批評
1924年,郭沫若為上海泰東書局計劃發行的《陽明全書》作序,撰成《偉年夜的精力生涯者王陽明》,此文從王氏為擺脫劉瑾追殺所詠《泛海》一詩談起,以為這與孔子在陳絕糧、倚樹而歌,耶穌在海船上遇颶風的境況類似,展現了別人生五十七年間“在幻想的光中與險惡的環境搏斗著的生活,他盡力凈化本身的精力,擴年夜本身的精力,盡力馴服‘心中賊’以體現六合萬物一體之仁的氣魄”,他的精力“如太空一樣廣博”,他的生活像在“夜靜月明中乘風破浪”。郭沫若周全接觸王陽明始于1915年9月,彼時他陷于悲觀掉落、恨不得自殺的精力狀態,因偶爾買到一部《王文成公選集》,天天閱讀十頁,遲早靜坐兩次,不到兩周睡眠好了,夢減少了,心悸平復了,從此徹悟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面前的世界由“逝世的立體畫”活了起來。荏苒多年,他已將選集轉贈別人,“王陽明的影響卻是深深烙印在我的腦里”,他是“以徹底的同情往求身心的受用”探討王陽明,而非尋求系統的知識或客觀的剖析。
郭沫若將王氏平生分為三段:浮夸時代、苦悶時代和匡濟時代;稱之有兩年夜特點:不斷地自我擴充和不斷地與環境搏斗。他指出儒家甜心花園的現實主義精力到了王陽明時代已經被埋沒在章句之中,拘迂小儒凝滯于細枝末節而不識年夜體,儒家和孔子的精力在傳襲時產生歪變,成了虛象而非如實的真容。王陽明作為撥開云霧的好手,解釋了孔門哲學的真義,其思惟可以撮錄為:“萬物一體的宇宙觀”,即“心即理”;“知行合一的倫理論”,即“往人欲存天理”,通過“靜坐”“事上磨練”的情勢來實現。郭沫若指出該表式雖然簡單卻是王氏思惟的所有的,也是儒家精力的所有的。這里的“理”是宇宙的第一因原,是天,是道,是本體,是廣泛永恒而變化無定的存在;它混然自存,動而為萬物,而理不在心外,心便是理,形構了萬物一體的宇宙觀。天理的運行無善無惡,純任天然,依照必定的次序和歷程周而復始,無際循環,并在前進中不經意間化育萬物,“萬物隨天理之風行是逐漸在向著完成的路上進化”,而善與惡的發生、對立與糾纏就成為常態,絕對的惡包養意思是人欲,絕對的善是天理,要盡力往人欲存天理,積極親身經歷“六合萬物一體之仁”,盡力于致知己,培養知行合一。靜坐以明知,事上磨練以求仁,不偏枯,不獨善,盡力于自我和別人的完成與發展,恰是王陽明所樂見其成的。
在附論“精力文明與物質文明”中,郭沫若斷定東方的精力文明是救世的福音,王學與歐西社會主義存有分歧處,往人欲存天理從社會層面來講就是廢往公有制而一秉至公,而兼信孔子、王陽明和社會主義是因為馬克思和列寧人格上不輸于孔、王。在“新舊與文白之爭”中,郭沫若指出讀書的目標在于自得而忘言,文字的精力不在所借以表現的東西,文不文、白不白不該成為獲取知識的障礙,《傳習錄》就是白話文本。在“王陽明的教導說”中,郭沫若確定了王氏的教導觀與近代教導學說多有共通,如主張啟迪而非灌輸、重視體育健身等。
郭沫若屢屢憶及這段耽讀王著練靜坐的人生經歷,如1936年談到“在那個時期我在思包養網推薦惟上是傾向著泛神論(Pan-theism)的,在少年時所愛讀的《莊子》里面發現出了洞辟一切的光輝,更進而開始了對于王陽明的禮贊,學習靜坐。”確實,年輕的郭沫若傾心認可、崇敬王陽明,稱其為中華平易近族發展中的杰作,延至四十年月卻有了變化,如他談及將文章更名為《王陽明》支出《歷史人物》的目標是為了呈現本身思惟上的幾度變遷和替王氏說幾句公平話,“明天拿思惟的方式來說,他無疑是一位唯心論者,但我也不想學當今的賢者那樣,但凡有唯心論的顏色的,便一概斥之為反反動”,唯心論有時比唯物論更趨進化和遵從真諦,當后者流為瑣碎、錮沒性靈之時,常常有唯心論起來加以拯救,在變革時代應該贊揚唯心論的反動性,“王陽明在思惟史上的位置無疑是以一個反動者的姿態出現的。一反程朱之徒的瑣碎,想脫往一切學枷智鎖,而恢復精力的獨立自立性,這無寧是值得我們贊美的。我們不要在他所說的‘致知己’的一些熱包養dcard昧的形而上的言語上往拘泥,我們請在他的重視實踐,倡導‘知行合一’‘事上磨煉’上往唱工夫吧。”他開始以唯物論、唯心論的二元對立形式來觀照王氏,又確定了唯心論的特別價值。中華國民共和國成立后,《歷史人包養站長物》由上海新文藝出書社重出,郭沫若在“改版說明”中指出此文進選“實在有點不倫不類”,故而往除,序文也作了相應地刪削。1958年,他在編選《沫若文集》時再次談到禮贊過王陽明這樣一位有定評的唯心論者,“我覺得他的‘知行合一’,特別是包養網比較‘事上磨煉’,是側重實踐的。這和他的唯心論的世界觀是一個不克不及調和的牴觸。在我看來,他的思惟是沒有想通。”而保存此文是為表白“我三十多年前在唯心與唯物之間搖擺的思惟歷程。我當時的思惟也是沒有想通的。”據學者研討,他對第一版本的內容作過或年夜或小的包養感情刪除或修訂,隱含了難言的襟曲。
葉圣陶:“學生國學叢書”與《傳習錄》點注
《傳習錄》最早于1512年頭次包養價格ptt匯編,此后各種版本蜂擁而出,批校本有施邦曜所集的《陽明師長教師集要》、陳龍正所輯的《陽明師長教師要書》、陶春田的批注本等,葉圣陶也點注過該書。20世紀20年月上海商務印書館編輯出書了“學生國學叢書”,參與者有葉圣淘、傅東華、夏敬觀等,葉氏點注的有《禮記》《蘇辛詞》《傳習錄》等。是書1927年出書,同年11月27日《申報》所刊“商務印書館新書出書廣告”記為“一冊,定價九角,郵資二分半”“此書系王門門生記錄乃師之學術講話,及陽明論學書信之合集,為研討王學之切要資料。現今分段句讀,附加注釋,便于省覽。”12月14日廣告補充了“現今分段句讀,附加注釋,于其所引經傳皆記其出處,合于省覽”等內容。《申報》多期“售書廣告”錄有叢書中各書的售價:《宋元學案》一元五角,《史記》一元四角,《詩經》六角,《孟子》《呂氏年齡》五角,可見定價九角的《傳習錄》頗得出書商重視。
葉圣陶的點注詳實,可以分為以下幾種:1.人物簡介。大略包含生卒年、字號、籍貫、功名或官職以及著作等內容,有徐愛、陸澄、蔡宗兗、歐陽德、冀元亨等數十人。2.佈景介紹。如“不知師長教師居夷三載,處困養靜”注為“明武宗初政,太監劉瑾專權,南京科道戴銑等以諍諫獲咎。守仁抗疏救之,亦獲咎,謫貴州龍場驛驛丞。以正德三年(1508)春至龍場,五年升江西廬陵縣(今吉安縣)知縣。其在貴州,為始論‘知行合一’之時。”3.注明出處。如“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注為“語出《中庸》;言垂法于后,堪以俟待后之圣人,雖遠百世,其道不異也。”這種箋注多出自傳統儒家經典包養sd,也不乏史書,如“小杖、年夜杖”來自《后漢書·崔骃列傳》。4.名詞解釋。如“結圣胎”注為“道家凝精修攝,久而精力狀態進于特異之境界,謂之結圣胎。如宋修道者藍方曰:‘包養網dcard吾養圣胎已成。’”5.意義闡釋。如“卻是義外也”注為“義外之說,發自告子。《孟子·告子篇》:‘包養dcard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孟子與辯,則明仁義俱在內。此處取義外為言以明至善不在事事物物上也。”又如“師長教師于《年夜學》‘格物’諸說,悉以舊本為正,蓋先儒所謂誤本者也”注為“《年夜學》,《禮記》四十九篇之第四十二。鄭玄曰:‘《年夜學》者,以其記博學可以為政也。’唐人已有《年夜學》專本。南宋時,與《中庸》《論語》《孟子》合并為四書。程頤謂‘孔氏之遺書而初學進德之門也’。朱熹為之作注,稱《年夜學章句》。則區全篇為經一章,傳十章,并記之云:‘舊本頗有錯簡,今因程子所定而更考經文,別為次第如包養妹左’。而以舊本為誤本。《年夜學》有‘致知在格物’一語,朱熹注云:‘格,至也。物,猶事也。窮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又補釋‘格物致知’之義曰:‘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期近物而窮其理也。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全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是以《年夜學》始教,必使學者即凡全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之表里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年夜用無不明矣。此謂格物,此謂包養俱樂部知之至也。’此說也,守仁抵之。”這類箋注帶有研討性質,分析了王氏的思惟理念或學術觀點,有助于區分其學說與別人言說的異同。
這些點注又難免有誤,如將“虔州”注為“今江西虔南縣”,如“全得仁體,則全國皆歸于吾仁,就是‘八荒皆在我闥’意;全國皆與,其仁亦在此中”當為“全得仁體,則全國皆歸于吾仁,就是‘八荒皆在我闥’意;‘全國皆與其仁’亦在此中。”總體上,葉注考稽規范、徵引精準,評價感性客觀,又淺切易懂,為相應水平的學生閱讀、懂得傳統經典供給了方便。此書銷量極好,反復重印。無疑,葉注本《傳習錄》在王陽明著作版本史和傳播史上的位置不容忽視。
孫毓修:“少年叢書”與王陽明傳記
據學者研討,最早為王陽明立傳者是明代文壇領袖王世貞,此后尹守衡、毛奇齡、萬斯劃一均有撰纂,延至現代有余重耀輯《陽明師長教師傳纂》,王勉三編著《王陽明生涯》等,近年有束景南《陽明年夜傳:“心”的救贖之路》等,japan(日本)學者岡田武彥等亦有專著,它們以或長或短的篇幅、或詳或略的筆法呈展了王氏跌蕩放誕波折的平生。孫毓修所撰《王陽明》極其獨特,它是20世紀初商務印書館發布《少年叢書》(別名《中外偉人的傳台灣包養略》包養平台)中的一種,“本叢書將中外名人的言行事業,包養網車馬費用簡明sd包養的文字、興趣的體裁,編成傳略小本,少年讀此既可養其高貴人格,且能助長其奮斗的精力。”這套書從1914年至193包養管道1年翻印了12版,茅盾許之“記事簡明,議論正年夜,閱之足以增長見識,堅定志氣”。叢書第二任編輯和重要作者是目錄學家、現代兒童文學的開拓者孫毓修,他負責了諸葛亮、陶淵明、蘇軾、岳飛、王陽明、華盛頓等20人傳記的編定或撰寫。用半白話寫就的《王陽明》一萬余字,共八章,分別是“少年之意氣”“龍場之謫”“品德之猛進”“南贛平盜”“平寧王之難”“事后之譏讒”“建功兩廣”和“粹言”。
整體上,此書言簡意賅,文風潔凈,筆法清雅,敘述流暢,很能吸引讀者。它還有其他特點:一是隨注,包含歷史人物、地點或作者覺得須講清緣由之處都有注解,便于讀者獲取知識或明了原委,如短語“發班超投筆之想”注為“后漢班超為人傭書,嘗輟業投筆嘆曰:年夜丈夫無他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建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間乎?詳見少年叢書《班超》。”二是配圖,全書有圖片十幅,如漁船逃脫、鄱陽湖年夜戰等,筆致細膩,線條優美,增強了興趣性。三是每個章節均有“批評”,對王陽明各個人生階段甜心寶貝包養網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加以評騭。如在“平定寧王之亂”章節指出歷史上儒將少,能如王陽明用兵者更少,作為理學名儒而身列軍隊歷經百戰而制敵的還有曾國藩,但曾氏麾下戰將多,而王氏幕中參與機密的不過一二從學之士,指揮兵馬的不過本省府縣佐貳包養網ppt諸職,更可見王氏化腐敗為神奇之手腕;王氏用兵之術在于“學問純篤,養得此心不動”,常人智能相差不遠,勝負只在“此心動與不動之間”,即使本日兩國對壘,如甲炮、地勢和人數相當,“學問”“此心”仍然有用。如評平定寧王叛亂后王氏遭遇的譏讒,從他首報捷疏與重報捷疏的分歧可見當日處事之難,曲筆以媚群小本非儒者所為,但不這般能夠干戈復興,處所必遭蹂躪,“此實陽明不得已之苦處”“非徒為避一己之禍患起見”;面對張忠、許泰的挑釁,王氏各式忍受,處處忠誠老實,與平定寧王時的機詐百出判若兩人,終使處所得以保全,可見變詐如毒藥,不得已偶爾用之,而忠誠老實乃家常便飯,一日不成缺乏。這些評價既能說明工作的原委,證明王陽明彼時彼地選擇的無誤,又借助隱指教導少年應該承續和學習此種優秀的品質。
綜前所述,我們清楚了魯迅、周作人、郭沫若、葉圣陶、孫毓修與王陽明之間的關系,王氏及其學說如涓細長流滋養了后世學子,無論是全盤確定、部門接收或是加以批評,都展現了這位杰出的思惟家在現代時域的不絕回響,中華優秀傳統文明的傳承創新便是這般,在一代又一代學人的轉化后沉積為我們配合的文明心思和生涯方法。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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